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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主他斯德哥尔摩了 第75节

    ??你喜欢,所以不是浪费时间,也不是麻烦。

    ??从前总是她为讨他欢心费尽心思,四处奔波,甚至委曲求全。

    ??如今他还有机会偿还她这一切,为她做这些事,已经是他强求来的。

    ??他会珍惜这个机会。

    ??芙嫣心情复杂地拿着银球,余光瞥见他的衣袂,上面有紫色的昙花花瓣。

    ??她一怔。

    ??不对,这附近的昙花不算多,这一来一回她也没见过紫色的。

    ??这个颜色,附近的位置,她好像只在雪覆阁外,与不渡说话的角落见过。

    ??芙嫣缓缓睁大眼睛,错愕地望着他:“你出去过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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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??作者有话要说:

    ??疯殒:我应该在车底,不应该在车里,看到你们有多甜蜜:(

    ??女鹅:溜溜球:)

    ??第51章

    ??谢殒也看见了自己衣袂上的花瓣。

    ??他没什么表情变化,只用灵力将花瓣拂开,过了片刻才回答她。

    ??“醒来见你不在,有些担心,便出去寻你。”

    ??“……”

    ??他去找她,肯定是找到了的,大约也什么都看见了。

    ??但他半个字都没提起,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……

    ??芙嫣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谢殒这个人。

    ??他太难懂了,他的一切行为都没有章法。

    ??他应该是喜欢她的,似乎是对她一见钟情?这个暂且不说,只说喜欢一个人,若看她和别人亲密无间,能够像他这样平平静静,一点不悦的痕迹都没有吗?

    ??也不能说一点痕迹都没有,芙嫣想到他平静脸庞上那双发红的眼睛,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??谢殒像是感知到了她的情绪,很快转移话题。

    ??“你如今灵根涤净,传承皆在体内,只差习得如何掌控它们。”

    ??他走到书案前拿起一卷玉简递给她,芙嫣接过来,说起正事,她看起来从容许多。

    ??“这是君上之前修炼的功法吗?”她一边问一边翻开,入目是和雪覆阁的记事上一样的字迹,她又想到这样的字迹写满她名字的画面,心都跟着痒了一下。

    ??谢殒应了一声:“魔界与人界界门关闭五百余年,你若想越界诛魔,至少要冲虚境才可。”

    ??芙嫣握着玉简的手紧了紧:“我如今是……”

    ??“化神中期。”

    ??“差了一个大境界。”

    ??“是。但你随我修习,以你的天赋,用不了多久就能进阶。”

    ??“用不了多久是多久?”

    ??谢殒思索片刻:“至多三年。”

    ??旁人想从化神中期到冲虚境,可能耗费一辈子都不能成功。能成功的人里也至少用了几百几千年的时间。相较于他们,芙嫣只要三年,已经是天赋极佳,直追谢殒当年的存在了。

    ??但还是不够。

    ??“太慢了。”芙嫣拿着玉简盘膝坐下,“近百年魔族都未曾有越界痕迹,我若想找他们,只能自己越界。不到冲虚穿不过界门,等三年……太慢了。”

    ??“你已经等了百年。”

    ??“那是从前。”芙嫣看向他,“若我远远摸不到边,就不会着急,就能够耐心。可我现在只差一小步就能达成所愿,实在熬不了那么久。”

    ??谢殒其实对时间已经没什么概念了,活得久了,他有时连思考都会停滞,仿若一尊真正的雕像。常去十重天的芙嫣是打碎他死气沉沉生命的唯一火焰,所以他可能无法对她的急迫感同身受。

    ??“事需缓图,欲速则不达。”他认真劝解,“你要往长远看。”

    ??芙嫣把玉简拍在桌上:“我看不了多长远,我只要当下,只要能报仇,诛尽邪魔,让我明天就死了我也无憾。”

    ??谢殒红唇微启:“无憾?”

    ??“是。”

    ??“除了诛魔,这世间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。”

    ??芙嫣想到不渡,想到身上的菩提子,心中却没有一丝犹疑,肯定地点了一下头。

    ??“我不贪心。”她说,“人这一辈子只能达成一个梦想,不可能什么都要,所以我只要完成一件事就可以。”

    ??谢殒心中既是艰涩又是畅快,之前见她与不渡亲密的压抑紧绷松懈不少,他垂下眼眸,将玉简重新放回她手里。

    ??“先将功法练好再说其他。”

    ??芙嫣点头,开始认真看玉简。她一用起心来就很专注,谢殒本以为她会有不懂的地方问他,一直在等,但她自始至终都是自己在看,尝试运功吐纳也都是自己完成。

    ??等玉简读完,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,她半点不觉疲累,后知后觉地抬头,见到谢殒还在。

    ??他整理过自己,金冠束发,绑着织金的昙花缎带,身上是窄袖圆领锦衣,腰封嵌玉,在一侧悬着禁步。

    ??他正写着什么,神色认真,察觉到她的目光,直接放下笔站起身:“跟我出来。”

    ??芙嫣起身随他走出屋室,两人站在崖边,风吹得他们衣物扬起。

    ??芙嫣醒来时发髻就乱了,后来一直也没时间整理,这么被风一吹就彻底散开,发丝凌乱飞舞,有些遮挡视线,她皱眉捋了捋。

    ??谢殒站定回眸,见此一幕,走到她身边,将她发间血玉龙簪摘下,认真地替她重新绾了发髻。

    ??他不会绾女子发髻,所以只简单替她将头发绾住,谈不上漂亮,贵在整洁。

    ??“好了。”做完这一切,他转身走开几步道,“你领悟速度比我预料当中更快,直接与我交手试试。”

    ??芙嫣抚了抚简单的发髻,她好像听人说过绾发是丈夫为妻子做的事,但眼下她也没心思琢磨那么多,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话题全都是正经的:“直接和君上动手?”

    ??她似乎有些迟疑,毕竟凝冰君的名声太响太大了,她知道自己已经今非昔比,却还是对与他交手有些不确定。

    ??谢殒并未安慰她,反而说:“我不会留手。”

    ??芙嫣缓缓睁大眼睛。

    ??“你可以把我当做穹镜。”他声音清晰,每个字都敲在她心上,“若你想知道自己达成所愿的距离还有多远,现在是最好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??实战机会难得,更别说交手的对象是最接近敌人实力的。

    ??芙嫣瞬间切换心态,不等谢殒再多说什么便裹着灵力奔袭而来。

    ??红光与白光本只纠缠在崖边,后面直接到了空中,他们身下是不断翻涌的海浪,上方是璀璨夺目的天幕谢。殒是真的没留手,虽然这还不是他全部的实力,但已经是魔帝穹镜的极限了。

    ??芙嫣只化神中期修为,根本不是穹镜的对手,与他座下护法倒是可以拼上几十招。

    ??谢殒是以穹镜的身份与她交手,她自然讨不到好处,几次被击退,身上冷冰冰的,不知是冷汗还是溅起的海水。

    ??她在空中以灵力化出一道火焰箭矢,这都是谢殒给她的玉简中所写,她只看了一遍就能运用的很好,她张弓袭箭而来的模样明艳夺目,晃得谢殒失神一瞬,终于让她占了一丝上风。

    ??箭矢擦着腰封过去,腰封玉扣碎裂,锦袍散开,谢殒当即以手掩衣,错愕地望向她,红唇开合,音色动听道:“……怎么往这里打。”

    ??芙嫣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??反正等她反应过来,已经朝着那里打了。

    ??等真的成功了,她嘴角挂着笑,颇有些得意之色。

    ??好像从他们开始交手,她无数次接近他,又无数次被击退开始,她就在盯着那个位置了。

    ??真正交手过芙嫣才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他的强大。

    ??凌翾道君距离冲虚只差临门一脚,但那又如何?

    ??他教不了那时灵根驳杂的芙嫣修剑,就让她做毒修,并未真的与她喂过招。

    ??可她见过他练剑,还不止一次见过,那远远及不上谢殒。

    ??谢殒明明赤手空拳,却仿若汇聚了天地间所有至强的凛然气势,他轻描淡写地手指勾画灵纹就能摧毁她全力以赴的一击。她屡败屡战,越战越勇,心里虽不奢望越级取胜,却也希望可以让他狼狈一点,不再那么从容。

    ??一开始也只是想伤到他,留下点痕迹,不知怎么的,视线就落在了他纤细却有力的腰上。

    ??她最清楚那衣料下的腰身是如何模样,脑海中浮现出几丝缠绵的画面,她眼神跟着一点点变得滚烫,只是专心与她对招的谢殒没发觉罢了。

    ??她气喘吁吁地悬于空中,面对谢殒的疑问,学着他理所应当的语气道:“能打到就行,真正交战时哪里顾得上那么多。”

    ??话说得不错。但衣衫凌乱,已经不适合再战,谢殒准备喊停,芙嫣却再次奔来。

    ??“看招!”

    ??她已经受了伤,脸上有些血痕,身上也有些小伤,这都已经是她拼尽全力的情况下。

    ??能做到如此,她其实已经很优秀了,毕竟她的对手是谢殒,自身也是刚刚才从毒修开始修习其他。

    ??她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,不准谢殒喊停,就这么趁他衣衫不整,顶着丹田里火热的灵力试图打败他。

    ??她当然没能真的打败他,但他虽然说了不会留手,也不可能真的让她受重伤,仅仅是那些血痕已经令他心中不忍,现下他又要顾着形象,又要顾着不重伤她,哪里还能游刃有余?

    ??他终于开始露出丝丝破绽,芙嫣心里知道自己胜之不武,却也不在意,丹田的火烧得她血脉偾张,一道道火焰袭向谢殒,将他束发金冠也击碎,他长发倾斜而下,在夜空中扬起飘逸弧度。

    ??谢殒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。

    ??他先一步回到崖边站好,抬眼望着追来的芙嫣,迅速往后退了几步给她让位置。她却踩着地面轻盈地跳跃几下,直接来到他面前,抓住他掩着衣衫的手,使劲按在了后方的石壁上。

    ??谢殒的人也重重撞在了石壁上,他散着满头乌发,垂眼去看将他禁锢在此的姑娘,她戴着他雕的血玉龙簪,长睫飞快地扇动,绮丽的丹凤眼里蕴满了炙热的情绪。

    ??她的呼吸急促,好像是打斗得累了,也好像是因为别的什么。

    ??谢殒去看她的眼睛,掩在长睫下直白的情绪炽热滚烫,他想看不懂都难。

    ??芙嫣以为他的反应会是推开她,回屋室里,但没有。

    ??他很冷静地说:“你赢了。”